三文杂记

远处的歌声 就像你捉摸不定的感情

【言允】北城锁(三)言冰云 x 谢允


“北方的那座城 它是一座牢笼 锁着我心爱之人”


·冷若冰霜闷骚禁欲言冰云x俏皮古怪骚话连篇谢允 

·剧版庆余年背景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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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因为谢允这种无赖而被父亲命令拉着马车等在谢府门前。


那天之后,言冰云自是查过谢允这人的。作为四处情报机关的二把手,任何人的情报都是唾手可得。他发现谢允这人不仅到处胡作非为,而且总是进出些烟花之地,惹的麻烦不少。


言冰云昨日第一次听到属下告诉他这些事情时,那张一向如千年寒冰般冷漠的脸有些裂开,忍不住皱起眉头,低骂了几声胡闹。


他还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从小养在监察院深处,整天不是舞刀就是弄剑,要么就是对着一大堆情报卷宗分析,见的也是同样不苟言笑的同僚。他连世家子弟都接触得少,更何况是谢允这种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游刃有余地调戏的登徒浪子。


“小言公子,等我好久啦?”


谢府的府门吱呀一声打开,少年清脆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言冰云微微侧过身,用眼尾的余光看他。谢允今天一改他平日喜欢鲜色衣裳的习惯,灰色中衣搭配白色蟒袍,被寛腰带勾勒出极瘦的身形。腰际别上一块晶凝通透的白玉,鲜红色的绳子随着他走下楼梯的步伐摆动。少年仍是喜爱把所有头发高高的束起来,额上的碎发下是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气质绝尘,意气风发。


那身白衣与言冰云常穿的有几分相似。


今日难得谢允并没有飞檐走壁,而是正正经经地走到言冰云面前。他这才注意到谢允个子比自己尚矮半截,身形也瘦削。小言公子只知他荒唐事迹,并不知他年纪。如此想着,垂眸看人走近,便转身上了马车。谢允紧跟其后,对车夫笑了一下,便在言冰云身旁躺下,姿态懒散。


他忍不住又逗小言公子说话:“小言公子?莫不是等我等得久了,生气了?我错了嘛,我以为你忙着练功,得晚些再来⋯⋯”


言冰云正打好坐闭目养神,听着他说话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开口:“你究竟同我父亲说了什么,竟令他叫我办案时都得带上你。”


言冰云不傻。昨日被谢允扔了朵花后被言若海叫走了去,先是交给了他礼部尚书史大人与北齐来往过密的案子,让他去追查是否与朝中其他人有所勾结,末了再说,让他带上谢允。言冰云自是反对,但言若海很坚持,说是让他带着谢允好生教导,还说是陈院长的意思。


于是一切为了大庆和唯院长跟父亲之命是从的言公子只好一早便来谢府恭候。


“没有说什么呀,就是说希望跟小言公子学习切磋。”


言冰云知他有所隐瞒,也并不想多说,深吸一口气又要养神。谢允侧头打量他,男人乌黑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起来,用银冠固定。光洁的额头都露了出来,眉宇间是不容小觑的杀气。言公子一贯只穿白衣,加上严肃的神情衬得他更高不可攀。谢允想,他还是喜欢小言公子戴着那朵花的样子,更平易近人一点。


于是他也这么说了。


小言公子闻言眉头拧得更紧,却到底没睁眼。


“卑劣之人我见得多,像你这般无赖,我当真第一次见。”


谢允坐起身来,双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问:“言公子觉得无赖不好?”


“自是不好。”


“可我不赞同。没有无赖,又何来衬得忠直之人值得敬佩?没有对比就没有高低,更何况无赖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正因我无赖,才挣得了和声名显赫的小言公子相处的机会呀。既有好处,无赖又为何不好?我说小言公子你也太井底之蛙了吧,你们监察院的人在院子里待久了难道都是这般封建保守的德性?我就说那院子待久了人都得发霉,你看你那天带我去的四处,太阴暗了,房间还是得多采点自然光好⋯⋯”


谢允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言冰云竟然没有机会插嘴,只能被迫听下他的强词夺理,一时竟想不出来该如何反驳。


“你话好多。”


小言公子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说不过我便嫌我话多了?谁是无赖啊小言公子。”


“不是说不过你,是快到了。”言冰云不想再与他争辩,便随意想了个借口,没想到谢允自然地接下话:“我们要去何处?你刚才说是办案,办什么案啊,有趣吗?”


言冰云沉默,父亲说要带着他,却也没说要将案情如实相告。他一向警戒心很重,并不想毫无保留。


谢允却凑近他:“是史大人吗?”


言冰云终于睁开了眼,再冷漠的表情也遮盖不住他的惊讶。他似是有些难以置信:“你——”


“让我猜猜,小言公子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呢?自然,这是检察院机密,我也并没有去窃取情报。只是那史大人明明只是小小礼部尚书,却能在各种场合带着价值不菲的玉板指还有金器,一年内在京城各处买了几次宅子,这钱是流水吗,怎么就滚滚来了?”


谢允学着言冰云坐直了身,接着道:“于是我就想,一个礼部尚书,有什么渠道可以获得那么巨额的银子呢?无非就是跟外交有关。加上四处专掌情报,言公子这又是新接的案,十有八九跟史大人有关了。言公子,我说的对不对?”


言冰云凝视着他,眼底幽深得令人寒噤。他越加肯定,谢允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去烟花之地也不是白去的,那里的公子们一喝醉就吐真言,什么八卦流言,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谢允好像看见小言公子白了他一眼。


刚好马车停下了,谢允纵身一跃下车,转身像个君子对待淑女一般朝言公子伸出了手,示意要扶他。言冰云自是明白他那些把戏,没有理会他,轻轻掀起衣摆下了车。谢允倒也不恼,笑嘻嘻地收回手。


马车停在了上京城颇为喧闹的地方。四处都是茶楼和商铺,虽然时辰尚早,但人也不少。言冰云径自往一家大茶楼走去,谢允跟在后面,却发现言冰云的步伐颇大,他需要小跑才追得上。


言冰云忽然停了下来,神色淡漠的问他:“你今年几岁了?”


一向用惯轻功的谢允很少跑步,他气喘吁吁,却不忘嘴欠:“怎么⋯⋯小言公子、想知道⋯⋯是不是对我好奇了——”


“你不要以为父亲嘱咐了我便不敢对你如何,你若是耽误了此案,我不会手下留情。”


谢允再吊儿朗当也看得清言冰云眼里的认真,有些妥协地乖乖回答:“年方二八,适合谈婚论嫁。小言公子,你——”


言冰云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一串胡言乱语。想着原来此人年龄尚小,怪不得被自己还要矮上一点,身形也纤细。只是这把年纪便如此聪慧,未来定不是池中之物。


谢允弯下腰来抬头看他,一双眼亮晶晶地眨,笑得天真无邪:“小言公子,有来有往,你几岁啊?”


“刚过弱冠。”


谢允一脸惊讶,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公子你年到二十尚未婚嫁,莫不是好龙阳?”


两人此时刚好走到茶楼门前,听到“好龙阳”三个字几个路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打量,一向高傲自持的言公子何曾丢过这种脸,终于忍不住怒斥:“你给我闭嘴!”


上前来的店小二被言冰云阴沉的脸色吓到,刚要走便被谢允攥住了手腕:“哎别走啊,我们还要喝早茶呢,还不领位?”


小二战战兢兢地应下,把二人领到楼上一处挨着窗边的位子。等小二离去为二人沏茶,谢允又装模作样地把一手放在脸旁对言冰允低语:“小言公子,是不是没人要你啊?”


言冰云捏紧手上的茶杯,咬牙切齿:”既入监察院,自然是以国事优先,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


谢允却好像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就说你这脸色太阴沉了,不讨喜,你要是多笑笑,那可能还好些。你看我昨日给你那花,岂不是正好,你还误会我的好意。”


“一派胡言,女子戴的花花草草,我还得逆来顺受戴着了?”


“女子能戴的,男子为何不能戴?迂腐!”


谢允还要反驳,言冰云却瞪他一眼。他立刻住了口,言冰云便同他低语:“线报说今日史大人的属下李平会在此地与朝中内应会面,你莫要再胡言给我惹事。”


“小言公子这样说,平常我就能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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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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