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杂记

远处的歌声 就像你捉摸不定的感情

【言允】北城锁(二十一)言冰云 x 谢允


“北方的那座城 它是一座牢笼 锁着我心爱之人”


·冷若冰霜闷骚禁欲言冰云x俏皮古怪骚话连篇谢允 

·剧版庆余年背景 有改动


前情提要:皇家宴会 谢允初遇范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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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允相当意外的是,范闲并不如传闻般嚣张粗鲁,倒是有几分叫他羡慕的洒脱,还有⋯⋯满不在乎。


南庆在与北庆一战中大获全胜,大家都高兴理所应当,只是范闲表现得是一种不把所有人放在眼内的不在乎,即使穿着得体,身上少了点翩翩公子的气质,倒是带点顽皮和放肆。


谢允觉得,一般而言有这种表现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真的对一切都不上心,不在乎后果的人,另一种,就是已经看透当前局面而运筹帷幄的人。


能让滕梓荆他而死的人,定不是头脑简单的。


范闲的坐位在谢允旁,任谁都能看出这安排不妥当。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还是私生子,怎么能坐在堂堂王爷身侧?只是如今范闲靠着在靖王世子的诗会作了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品大出风头,加之将与宰相之女林婉儿成亲,地位比起刚进京时已然不同。相较之下,在一向不受待见的病弱王爷旁边,反而是谢允更逊色了。


谢允裹紧了出门前管家为他披上的皮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缩成一小团。都道皇家宴会是最为贴心,会根据每位宾客的个人喜好安排好座位和饮食,可就偏偏没人为谢允安排一个小火炉或者是多加几层坐垫保暖。


他也懒得问,反正也是徒劳。


宴会厅是打开大门迎客的。天色已晚,凉风嗖嗖地钻进衣襟,谢允只得闭上眼睛受着。他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就感觉怀里被塞了什么暖烘烘的东西。


范闲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谢允。他塞给谢允的是一只小猫,只有谢允半臂大小,是只浑身雪白的小东西。


谢允心头一动,不解地看着范闲。对方一脸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夸张的行了个礼。


“端王殿下好,臣失礼了。”


谢允点点头,倒不在乎这些礼数。“这猫?”


“是臣的家猫,便想着带来给殿下玩玩。”


谢允不语,只是手上怜爱的摸着那只猫。不仅手上感觉暖了起来,在令这他忐忑的宴会上也感觉自在了些。


陛下入殿,众人起身跪拜。庆帝在厅前坐下,让众人平身。


“今日乃两国宴会,为庆战事终于过去,大家都别拘谨了,好好享受吧。”


又见两国臣子们一番阿谀奉承,这宴才总叫开始。


范闲再次坐了下来,这次凑近谢允,低声道:“臣是听说殿下体寒,所以特地带来给殿下暖手的。”


“看来小范公子真的用心了,本王很感激。但我力弱,如此用心良苦我实在是浪费啊。”谢允相信范闲能听出他的意思——范闲费尽心思讨好他实在没什么好处。


“怎么会浪费呢,”范闲笑道,“听闻殿下和长公主关系不太好。”


谢允了然,也不隐瞒:“我想就没有人能跟那老妖婆关系是好的。这么说范公子也与她不大愉快?”


“老妖婆倒是形容得不错,牛栏街刺杀便是她所为。”


谢允顿住,手僵硬地停在小猫脑袋上,惹得小动物不适的叫嚷了几声。


“腾梓荆?”


范闲嘴角的笑变得可怖,给了谢允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她做的。”


谢允抬起头来,深呼一口气,再看向范闲时是叫人战栗的寒意。“你告之于我是何用意?我说了,讨好我于你并无益处,我自身难保,如何帮你?”


“殿下,如果你真的已然放弃,今日就没必要来。”


“我今日来不是为复仇,下毒一事背后——”是陛下的旨意,他又如何能左右。


范闲饶有兴致地朝他挑眉,谢允忽地止住了话语。


范闲——和所有人,都并不知下毒一事。他在试探他,还用腾梓荆来掀动他情绪。


“好手段啊范闲。腾梓荆为你而死,你倒好意思这般利用他。”


范闲还是那副笑容。“试探是真,真心想拉拢殿下也是真。正因腾梓荆为我而死,我才要确保幕后黑手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伸手把猫再往谢允怀里塞了塞,不让谢允把那小东西还他。


“殿下不是为了复仇而来,那今日是为了什么?”范闲咳了一声,“或者我该说,是为了谁呢?”


谢允正欲转移话题,此时北齐使臣之一,闻名天下的文坛大家庄墨韩却说话了:“陛下,臣有事要禀。”


“说。”


“在京城名声大噪的范闲所作之诗,其实是抄袭家父!”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视线都聚到范闲身上。庄墨韩接着拿出一卷卷宗,上面写的便是范闲在诗会上所做的诗,他接着言辞恳切的诉说家父是如何在几十年前便写好了此诗并盖上了印章,只是无人见过,并未问世。他言词间字字句句告发范闲所用以名扬天下的诗句,其实是抄袭所得。


范闲只笑了笑,对谢允说:“殿下,有好戏看了。如果改变主意了请告诉我,臣随时恭候。”


范闲站起身,闷头喝完了桌上的一大瓶酒,把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便开始胡言乱语。先是指控庄墨韩诬蔑,再是说,自己是如何在梦里去到了仙界,从而见到了那句诗句,而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他这样说,自是没人相信。于是他又抢过了庄墨韩桌上的那杯酒,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喝了下去,之后竟然开始背诗——还不加思索,倒背如流。不知何时,身边竟然来了抄录的人。连着谢允,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范闲背了少说几十首诗。


最后一句说完,范闲已经醉得站不稳,他趴在庄墨韩的桌子上字字铿锵:“注经译文,我不如你。背诗,你不如我⋯⋯做文坛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话音刚落,范闲便倒在地上醉昏了。


这场闹剧便以文坛大家庄墨韩被范闲气得吐血结尾。


谢允把把猫咪放到范闲的位子上,却在放开的瞬间手又冰冷起来。他并不想再在这场宴会上呆下去,看来也不会打听到有关言冰云的什么消息,眼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范闲身上。


不过正如范闲所说,果然是一出好戏。范闲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化险为夷,还令众人为他惊艳一番,思想敏捷灵活,不像是多年养在乡郊的私生子。


短短几个时辰,便改变了谢允的主意。


-


数不清多少天了。


言冰云早知,当沈小姐与他说她哥哥想见他时,就不是什么好预兆。果不其然,他都未曾收到南庆战胜的消息,锦衣卫便已经闯了进来,强行把他带走了。


之后便是无休止的逼供。


言冰云自是不会屈服,且不论他早就预料过会有这么一天,就是以他的性格,要他的命他都不会有一丝犹豫。像是他这般连求饶、皱眉都不会有的性格,更加惹怒了这些北齐人。毕竟是敌对,对所有南庆的人,他们本来就恨之入骨,言冰云这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姿态更是惹人生厌。他们下手越加狠,言冰云却连叫嚷都没有过。


他记不清多少天了,可能是几天,也好像是几年。他费力睁开掌心,他每天尽量用指甲在掌心上划上印子,这样就可以准确的量度过去了多久。虽然貌似被关在地下,但有个天窗透光,每天早上那一点点阳光刺进眼里,便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他不要死,他还不能死。


他还什么都未给谢允做,他所说的承诺还一个没有兑现。


他不甘心。


-


翌日早晨范闲来找他的时候,谢允还是诧异的。


老管家把人领进谢允的房间,徐长卿正在像老妈子一样碎碎念。前一天晚上谢允去了宴会,当然是受了寒,难得的调理好的身体自是糟糕了几分,他的脸色自然难看。


“你说你再不听医嘱神仙都难救——”


“哟,徐师兄!”范闲一进门便朝徐长卿热情的拥抱了下,对方也笑着回应:“是小师弟呢。”


谢允只感觉头疼:“你们又认识?”


徐长卿答道:“见过一面,小师弟是三处主办费介的学生,所以我们算师兄弟。”


范闲又道:“那是。殿下,我就说了,你考虑考虑,我的人脉很广的。”


谢允嗓子还不大好,只想让范闲赶紧走。“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不是应该还醉着,怎么一大早就这么精神?”


范闲自来熟的拉过凳子坐下,吊儿郎当的说:“那一点点酒怎么够我醉呢,殿下以前也是爱酒之人,应该懂我的。”


谢允无奈:“我现在可不能喝了。”


徐长卿道:“他要是敢喝,言冰云回来第一个宰了我。”


范闲一拍大腿:“徐兄说到点上了!我今日来呢,是有重点情报想跟殿下分享的。殿下想不想听?”


谢允还未答,范闲又道:“殿下听了肯定会改变主意的。”


谢允忽然笑了出来,觉得这场景似曾相似——原来想说的话被打断是这种感觉呀,小言公子。


“你说,但我不觉得我会想加入你。”


范闲自信的展开了笑容,站起身走近谢允。


“殿下,你知道言冰云身份暴露,被捉了吗?”


谢允立刻看向徐长卿,对方条件反射地回避他的视线。如此心虚的反应,显然是早就知道,却又故意隐瞒他。


“殿下,你又知不知道,昨晚庄墨韩诬陷我,就是因为长公主跟北齐泄露了言冰云的身份,北齐成功抓住帝国暗探,便以把我拉下台作为交换?”


“殿下,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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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我不能说范闲是好人,他有他的私心,但不是坏人,他是助攻。


下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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