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杂记

远处的歌声 就像你捉摸不定的感情

【言允】北城锁(二十三)言冰云 x 谢允


“天下之大 可一座城就锁住了你我 那些是非争不争又如何”


·冷若冰霜闷骚禁欲言冰云x俏皮古怪骚话连篇谢允 


·剧版庆余年背景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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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忽地撇开眼睛,抬手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却一阵都并未抬头,还好像在避开谢允的视线。谢允正要发问,外面忽然吵闹了起来,似是打斗声。


沈姑娘不安地瑟缩了下,又像下定决心地说:“我去看看。”谢允正要跟着她去,言冰云却摁住胸口倒抽一口凉气,额上冷汗淋漓,眉头深锁得都刻出了几道印子。


谢允伸手去碰言冰云的衣领,还未撩开多少便能看见里面的血迹,伤口撕扯时渗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衣领。谢允心下一痛,大概能想像言冰云伤得比他想像中要重。他正要扶他起来,言冰云蹙眉哑声道:“你知道北齐是什么地方吗?也敢来?”


听起来也没几分怒气,再说言冰云现下虚弱得说话也小声。但毕竟言冰云木无表情起来,还是有些还是有些吓人的,谢允本也没期望言冰云在发现自己不顾后果来救他后会有什么好脸色看。


“我堂堂谢允有什么不敢的。”言冰云瞪他一眼,顺着谢允的手勉强起身,惦记着谢允的病也不敢把重心移到他身上。


“这口气倒还是大。”


谢允嘴硬:“小言公子倒是先顾下你自己吧。”


打斗声越来越大,谢允扶着言冰云来到门前。沈姑娘贴着门缝听着动静,不安地咬着指尖。毕竟也是养在深闺的女生,即使危机面前她比一般人要镇定,面对刀光剑影,还是害怕的。谢允安慰道:“我之前通知了范闲,他很快就来了。”


言冰云疑惑道:“范闲?”


“细节之后再解释,你别想来想去的了。看你这伤得,养个一头半个月都好不了,比我还糟糕。”


言冰云的眼神黯淡起来:“只是不知道你这长途跋涉是让透骨青恶化到什么地步了。”


谢允自然地打趣道:“死不了死不了。”


言冰云又瞪他,谢允自知理亏闭上嘴。谢允一向话多,能让他闭嘴的人屈指可数,上次两人像这般打闹的日子却恍如隔世。想到这里,言冰云不自觉地握紧谢允的手,喃喃道:“是梦吗?”


“恶梦醒了,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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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范闲用何种方法得到的人脉,搬来了北齐太后身边的圣女来解救言冰云一众,沈重也只好忍辱放人。但此事顺利得有些蹊跷,言冰云一路上都在苦苦思索的模样,看得谢允也心烦。


言冰云硬撑着神智,直到回到范闲与谢允居处时仍是清醒的。大夫早就在门口候住为言冰云看伤,谢允扶着他进门,自然地也想为他上药。


言冰云看了一眼在马车上看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沈姑娘,垂眸睁开了谢允的手。谢允顾念着伤势并未发觉,言冰云便故意大声点道:“多谢三殿下,接下来范闲替臣上药就好了,殿下去歇息吧。”


谢允愣了愣,看着范闲接过言冰云,并未反对。沈姑娘轻咳一声,谢允便转过身,待沈姑娘朝他行礼拜别后,才心不在焉地回房。


范闲房内,言冰云毫不掩饰地打量,满眼的不信任看得范闲也不自在,忍不住道:“我说小言公子,好歹也是我救了你,说句谢谢也不过分吧?”


“居心叵测。”


“我还千辛万苦把你家三殿下带过来,你也——”范闲话音未落,却感觉到言冰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到门窗上,睁开眼睛对上的是言冰云怒目圆睁。


“你不是重伤吗?怎么还有力气——”


言冰云似是不想被人听见,压低声音质问:“你把谢允带到北齐有何居心?你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你还让他⋯⋯”


“小言公子,咱们好好说话。是三殿下要我带他来的,我可不愿意的,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言冰云的双手因为伤口几度撕扯的疼痛不可抑的颤抖,力气却大得蛮不讲理,嘴里说的话也不带善意:“我被擒的消息连太子都不会知道,他能知道还不是因为你?就因为你要他支持你?”


范闲没想到言冰云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准确推断出因果,他自以为自己要拉拢谢允的计谋保密得很,没想到连远在北齐的言冰云都知道,也不知是言冰云的消息太灵通,还是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太片面。


“言公子不如庆幸带他来的是我。他迟些早些发现,不还是要来?”


言冰云未反驳,范闲叹气:“言公子还是上药罢。”对方纹丝不动,范闲又道:“我又不担心,担心的还不是三殿下。”


果然,言冰云放开了他,乖乖地坐着,眼睛却一直不信任地瞪着范闲。范闲装得不在乎,事实上言冰云的伤口连他看了都触目惊心。胸口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几道新旧的伤口连成一片,施刑的故意往伤口撒水,发炎得严重,血才停下不久。


范闲好像明白了言冰云为何不想让谢允为他上药。


言冰云好像已经对痛楚免疫一般,全程一声不吭。范闲见他闭目养神,蹑手蹑脚地关上门。隔着一个庭院是谢允的房间,夜已深,还能看见里面的烛火。范闲刚走两步,便见谢允走了出来,任谁也知道在等着询问言冰云的伤势。他还未开口,范闲便道:“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时间休养。”范闲想了想:“最好是无人打扰。”


言冰云怕是不想谢允看见。


谢允挑眉:“还未多谢范大人相救。”


“小事一桩,是三殿下通知的微臣。”


“虽是如此,也没想到范大人竟认识北齐圣女。”谢允不觉得是巧合,北齐也不可能随便放了南庆暗探。


除非有后着,或者更大的好处。


范闲笑道:“三殿下和言公子真是心有灵犀啊,一起对着范某绕圈子说话,有事三殿下不如直说。”


谢允整理了下身上的披裘,“我既与你合作,那便是不疑你。我只是不知你用什么来交换的言冰云。”


范闲答非所问:“三殿下知北齐圣女听命于谁?”


“众所周知,北齐太后。”


“非也,是北齐皇帝。殿下应知,北齐朝局不稳,太后与皇帝之间早就暗流涌动。圣女便是皇帝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人。庆国暗地支持太后,我便以庆国大使的身份假意对太后示好,实际与皇帝合作夺权。此次营救言冰云,圣女的帮助便算是皇帝的诚意。圣女听命于皇帝助我,对外却像是太后的意思。沈重是太后的人,对圣女向来礼让三分。我与北齐小皇帝,虽说目前为此是草率的合作关系,但起码是开了个头。”


谢允了然:“果然哪个国家的帝王家都无骨肉亲情可言。可北齐皇帝帮了你,有什么条件?”


范闲笑道:“我们会把太后拉下台。”


谢允皱眉:“如何?”


“殿下可记得史大人一案?”


“当然记得。”那案子是一切的开端,可谢允总觉他和言冰云当初都错过了什么。


“长公主虽被罚,可到底不是什么大罪过,庆帝只当她是贪财。可北齐小皇帝告诉我,长公主不只是泄露情报,还跟北齐太后有所勾结。”


听到长公子,谢允忍不住冷哼:“一箭双雕——希望真的能如此。可对此案最了解的,还是小言公子。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连北齐皇帝是否可信也未可知。”


“殿下说得对。待言公子恢复,我们再从长计议。”


异乡的夜总是很漫长,这些权力斗争也永远无休止。


-


谢允发现了,言冰云这两天在躲他。


也不是说见到他就逃,但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与在南庆时有些不同。那时候,来谢府的次数多得谢允一睁眼就是他,好像住下来了一般。


沈姑娘。


谢允细思,言冰云不是这般见异思迁的人,可那日他看了沈姑娘一眼才说出三殿下之类的客套话,谢允也是看在眼里的。


入夜的时候下起了雨,阴风阵阵,吹得谢允一直强行撑着的身体又糟了起来。又咳出了黑血,连握着手帕的指尖也冷得麻痹。


醒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修长的一只手,在替他擦着汗。手势很轻柔,却有些笨拙,紧紧捏着手帕,仔细的擦拭。谢允眨了眨眼,往热源靠去,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言冰云怀里。对方停下了动作,抱着谢允的另一只手收紧了些。


言冰云低头看他,谢允却良久说不出话来。又忍不住咳几声,言冰云便立刻顺背,把他额前的碎发拨走。


谢允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骗他说是为了庆国来北齐,那些人对他做了什么会令他受这么重的伤,他目前掌握到的情报够不够对长公主复仇,无论够不够,言冰云你能不能别那么一根筋。


谢允闭眼靠着他,什么都没问出口。他自说自话地道:“范闲这个人还蛮有趣的,有勇有谋。你知不知道他还敢说要跟我合作,也不知道他不挑太子不挑二王子是有什么打算。不过我俩目标一致也就算了,反正你说的,做大事不苟小节,他想什么我也就不管了,他带我来北齐就行。他还能请到北齐圣女,也是有勇有谋——”


言冰云捏着谢允的脸颊,郁闷的道:“说够了吗?”


谢允拍掉言冰云的手,气呼呼的道:“你让他给你上药,你还好意思说!”


言冰云笑了声,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我还不敢相信他,这几天都在观察。”


谢允酸溜溜的说:“你是说,你在躲我的这两天?”其实他大概也知言冰云或是有所顾虑,但心里到底是不痛快。


“阿允,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撑下去的吗?”


谢允屏住呼吸,等待回答。


“北齐用刑无非就是皮肉之痛,再如何狠,对我来说都能容忍,从未想过要投降。他们以为我没有弱点,便想用我作为协议的筹码,唯一的方法就是留我一命,所以他们并未下死手。”言冰云说起这些时,神色凝重,眼里都是坚定。“但他们不知道,我的弱点,不在这里。”


其实言冰云不必再说下去,谢允已经明白了,但他还是说下去:“这里到处都是北齐人,一点点风声就足以推断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我实在不敢⋯⋯所以我知道你来了我才那样生气——”


谢允抱住他,钻心的痛。言冰云从来未这样过,说话都颤抖,彷佛要哭出来一样。到底是怎的折磨,才令杀伐果断的言冰云脆弱得一碰就碎。


“不要紧的,我没生气。”


言冰云把谢允抱紧,握住谢允双肩的手热得灼人。他好像没听到谢允说话一般,喃喃道:“可我不能再这样活了,我不能再看到你在我面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


“言冰云!”


言冰云被谢允捧着脸大喝一声,才眼神恍惚地看着谢允,却好像还未清醒过来。


谢允重复道:“言冰云?小言公子?哥?”


言冰云一下子回过神来,眼里满是疲惫。他看着谢允担忧的神色,黑漆漆的双目倒映着自己。精致的轮廓实在熟悉不过,可又怕像往常一般是幻影。


言冰云忍着喉咙的哽咽,眼底一抹红色在烛火下衬得虚幻不实。眉间还是谢允熟悉的坚毅,只是脸颊瘦了许多,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冷漠。


可眼睛里的温柔说不了谎。


“阿允,我不想因为思前想后而再失去你了。”


谢允点点头。又幼稚地想,我想向月亮偷点光,在天亮前再看清一次你的脸。不管是否有旭日,现在我们是彼此的𥌓光。


-


待续。



考完试有一段时间啦 没想到大学生活会令我压力这么大 但现在应该能周更这样(立flag 

感谢大家的等待 感谢暖心的评论和私信 对我真的是很大的鼓励 想到还有人在等 就很开心的🥰


所以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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