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杂记

远处的歌声 就像你捉摸不定的感情

【言允】北城锁(十三)言冰云 x 谢允


“北方的那座城 它是一座牢笼 锁着我心爱之人”


·冷若冰霜闷骚禁欲言冰云x俏皮古怪骚话连篇谢允 

·剧版庆余年背景 有改动 


-


金碧辉煌的东宫外重重禁军把守,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长公主殿下不仅有的是钱还有权,连只苍蝇都放不进去的地方,她却是可以进去,确是讽刺。


本该闭门思过的太子殿下却静不下心来,与长公主说到激动处还抄起桌上的琉璃茶杯往地上重重一摔,随着碎声响起的还有太子的怒吼:“姑姑你可一定要替我出一下这口恶气!监察院的那个言冰云不知好歹,明知此事与你我有关,还往枪口上撞。”


长公主并未被吓到,相当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茶。她扶好自己被金线刺绣上凤凰的衣袖,笑得优雅:“太子殿下,不急。你若是忍不下去,姑姑替你出气就是了。”


太子刚要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她又道:“可是太子,想想小小一个言冰云,我们除了他又能如何,不过就是复仇的快感罢了。”


太子皱眉:“姑姑此话何意?”


“殿下可听说过,有一谢姓公子与言冰云来往甚密?”


“本宫并未留意此等琐事。”说罢还什为不屑的冷哼一声。长公主见他如此,笑得更肆意张狂。


“那谢姓公子,便是当今的端王殿下。”


太子一脸震惊,又恍然大悟道:“什么怪不得他能隐居多年都不现身,原来是有了另一个身份。”


“如果你相信姑姑,我可以替殿下⋯⋯”长公主凑近他,身上的檀香一丝丝地撩拨着年纪尚轻的太子殿下,她幽幽道:“除掉端王。”


太子蹙眉看着他,半响才道:“如何?”


长公主低头莞尔一笑:“殿下等着就是了。那自然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杀掉的,毕竟陛下也是故意留着他一条性命,也是不想被人言帝王冷漠无情。但是姑姑有办法让那端王生不如死,再无与你竞争或被前太子拥护者支持上位之可能。”


太子殿下见长公主似是为自己深谋远虑,站起身来言谢:“多谢姑姑!”


长公主连忙称太子抬举了,眼下的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太子殿下,你可能不知道,伤害了端王,也就折了言冰云的翅膀,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长公主走出东宫,走在皇宫长㾿上,身后的长发被她拂到胸前,若有所思的抚着被细心照料着的青丝。她抬了抬手,招来了身后的贴身侍女,吩咐道:


“告诉二皇子,太子已经同意了,可以动手了。”


-


言冰云听到响声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晚了。


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猛地睁开眼从床塌上一跃起身,抄起自幼便被训练过放的床边的匕首和床下的佩剑,便踢开房门出去。之前夜闯史大人府上时受的腰伤还隐隐作痛,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刚过三更,月亮还高挂天上,惨烈的白光无情地照亮了言府的刀光剑影。言冰云只见府上的暗卫倾数出动,与起码二十余个黑衣人搏斗,见那些黑衣人的功夫拳拳见血,剑峰是不逊于言冰云的霸道。地上已经有了几个人的尸体,一刀豁喉,死相惨烈。


言冰云紧握着剑,正要出手,便见几名黑衣人锁定了他,气势汹汹而来,暗卫们倾巢而出,似是有了保护言冰云的意识后下手更不要命。虽是一场混战,但仍是三两下把几个刺客解决掉了,其中一人更是把言冰云往房里推:“小言大人,他们就是冲着你来的,不要出来!”


言冰云堂堂男儿怎堪做贪生怕死之人,由得他人为自己牺牲。正要反驳,却见另一黑衣人一刀向他刺去,他侧身一避,那人已被从后腰斩。


另一暗卫知言冰云犹豫,赶忙又道:“小言大人,莫忘了言大人的教诲!”


言冰云一震,想起了父亲的话:“如不幸遇刺,自是宁死不屈,我言氏无人贪生怕死。但若能保全自己,以后能为大庆做更大的贡献,留自己一命自是上道。冰云,你明白了吗?”


才十五六的言冰云似懂非懂,二十的言冰云却懂了。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才是辜负了这些暗卫们为他拼命。


他不再迟疑,回到房中,抽出手里的匕首抵到脖下,如果不幸被有异心的人所俘,为了保住他所知的秘密,他会自我了断。


他言冰云,从出生开始,整条命都给了大庆。


自从那日谢允、不,现在是端王殿下了,那日端王来过以后,针对言冰云的刺杀日益频繁,却因与破了史大人一案之期过于接近,他无法确定刺杀之人的动机。是为了史大人一案来寻仇?还是因为知道他与端王亲近,看不过眼,借此机会来打压端王?


又或者,是陛下和陈院长,他们不满他连一个谢允都看不住?


言冰云自嘲的笑笑,那日觉得谢允自认端王之举太过决绝,如今看来,谢允也不是杞人忧天。毕竟想要他们命的人,实在太多。


前两日,言冰云有要事去三处请教前辈,却被他们看出来了他已然中毒,幸亏发现得及时,言冰云底子又好,才把毒性尽解了。后来查出了是他的茶水出了问题,证明监察院有内鬼,还位高权重到能在言冰云的茶水里做手脚。


言冰云理清了思路,便大概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只是这内鬼尙且不知。


谢允。


谢允可能有危险。


对他小小一个言冰云尚且如此,对付谢允,他们会用更狠的方法。


“小言大人。”


暗卫头目楚拾敲了敲言冰云的房门。闻声言冰云放下了抵在喉间的匕首,低沉着脸去开门。


他想他们是收拾好了才来唤他的,因为他之前见到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有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言冰云不是刺杀的,主要收集情报,虽不怕尸体,可那一抹抹鲜红还是触目惊心。


大多暗衞他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却为他而死。


言冰云忽然觉得有些悲凉。


他匆匆走到前厅,言若海已经坐在了家主之位上。言冰云弯下腰行礼:“父亲。今晚之事——”


“冰云。”言若海打断道:“监察院的人,临危不乱。”


“是,父亲,是孩儿愚钝。”


“罢了。”言若海站起身,负手道:“这样的事,你以后会遇得更多,早些熟悉也好。等你到了为父这般年纪,也就麻木了。”


言冰云低头不语。


“那端王已向陈院长交代,说他生性顽劣,受不住这监察院的繁琐规矩。他以后也就不是你的责任了。”


言冰云仍是不语,垂下的睫毛却在颤抖。言若海见他如此,不自在地安慰:“一开始也是为父为难了你。去睡吧。”


言冰云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行了个找不出缺点的礼,平淡道:“那孩儿就先行退下了。”


-


初秋天乍暖还寒,谢允身子热其实不太怕冷,但因为体虚虽然感觉不冷但还是容易受寒,只好听话的穿好了管家盖上的披肩。


“殿下。今日有什么想吃的吗?老奴去让小厨房做。”


“就像往年一样,做碗长生面吧。”


“殿下,这就够了?好歹也是生辰⋯⋯”


谢允笑了笑:“又不是第一年这样过了。”


谢允拢好了身上的披肩,却并没如愿的闻到记忆中的茉莉花香。月余前他跟言冰云去灯节游玩时,言冰云给他盖的披肩在他穿回府上之后就没还回去,还好生的放在柜底。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谢允红了脸把手上的布料甩到身后,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脸。


他日前听说了言府遭刺一事,叫他不得不庆幸早日与言冰云断了来往,否则只会更受自己所累。消息倒是封锁了的,但谢允在监察院有个很听话的“间谍”———滕梓荆。要说滕梓荆此人,不是绝顶的聪明,但却真的忠心。不仅对言冰云如此,对谢允也是。自从谢允在醉红楼一见,为了不让言冰云被言若海发现他私自调查谢允身份,还真的一直给谢允提供言冰云的消息。


也不想想现下大家都知道谢允就是端王了,就是言冰云真的调查过他又如何。


不过谢允自是不会提醒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管家下去后,滕梓荆便从房梁上下来了。


“说吧,什么事?”


滕梓荆简便的行了个礼,便道:“臣今日来不是来说事的。”


说罢便从身后拿出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


谢允盯住那鸽子半响,疑惑道:“你不说事,是要这鸽子说事?”他伸出手逗弄了下那鸽子的脑袋,“哟,你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臣今日来——”


“我在问鸽子,你叫鸽子吗?相当无礼。”谢允又低头打算逗那鸟儿。


“不是,这鸽子自是不会说话——”


谢允又打断道:“那你这是要我烤了吃?天啊你们监察院的人都好冷血。”


滕梓荆被谢允那夸张至极的惊恐气得气急败坏:“殿下!”


谢允笑了,站起了身子。“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好歹体谅一下我,我现在没有了小言——”谢允骤然收了声,又道:“罢了。何事?”


滕梓荆有些无奈,把手上的鸽子递给了谢允。


“这是小言公子托属下带给殿下的。”


谢允心下一跳:“他不知道我已然知晓了他遇刺一事吧?”


“殿下放心,大人不知。”


谢允这才放心把鸽子接了过来,摸着小家伙软软的羽毛,他又忍不住打趣:“我们不是有你这只鸽子吗?还要新的做什么?”


“小言大人说,这鸽子是他近年精心所养,是养在言府里而非监察院里,让殿下安心用之与他联系。大人又说,我一个成年人进出总是不便,一只鸽子就不会引人注目,也方便些。况且——”


滕梓荆说到这里,在谢允面前跪下了来。谢允忙去扶他,却斗不过他的蛮力,只得听人继续道:“臣过两日便要起程去澹州办事,不知何时方归。这期间便只有靠这鸽子了,望殿下不要负了小言大人的心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起来。”滕梓荆被他硬拉了起来,便听谢允道:“澹州?那地方偏僻得很啊。你万事小心些,给我带点土特产。”


“臣会的。”


“你们言大人有没有说,我跟他联系的时候,我要说些什么啊?他是要情报吗?”


“小言大人说,隔一段时间,让他知道你一切安好就好。”


谢允眼皮一跳,感觉好不容易降下去温度的脸颊又烧了起来,这次连着眼角都有些湿润。


听见老管家走来的脚步声,滕梓荆只说得一句“殿下万事珍重”,便匆匆离开了。


谢允戳了戳鸽子的脑袋,小鸟儿叫嚷了声,却没有要咬他的意思,任得谢允摸着牠的毛发。他又笑了,这鸽子还真有几分像小言公子。


“殿下这是哪里来的鸽子?”


“我缠上的,没想到这小东西却心软了。”谢允吩咐管家去取个笼子来,又兴致勃勃的回去逗鸟。


这可真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你待我这样好,又叫我如何报答你。


谢允看着远方,如果不是忧心言冰云频繁遇刺,静谧的氛围可以当得上岁月静好一词。


只是滕梓荆此去,便是错误的开端。


-


待续。






评论(107)

热度(850)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